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再過來!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三分鐘。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但他也不敢反抗。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
秦非:“祂?”
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可以說,她前腳剛死,走廊的燈光立馬就開始閃爍。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吃飽了嗎?”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反正他也不害怕。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
作者感言
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