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y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yī)生的去路:“留步。”
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wèi)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fā)現(xiàn)的。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guī)劃之外?!?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fā)出丁點聲音。
【想要領(lǐng)略最原始天然無污染的山間風光嗎?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wèi)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p>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xiàn)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p>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p>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比镜?。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會被系統(tǒng)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wěn)落地。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qū)簽署了志愿者協(xié)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qū)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沒動靜?!钡栋痰?,“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guī)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yè)的整個過程全數(shù)落在了二人眼中。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zhàn)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nèi)幕……”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jīng)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zhì)上的傷害。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作者感言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