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秦非也明白過來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這破副本,是有毒吧!“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房間里有人!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pc生效的天賦技能。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作者感言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