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艾拉一愣。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神父?”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秦非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作者感言
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