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nèi)蔓延,3號內(nèi)心無比懊悔。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cè)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秦非扔?xùn)|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
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秦、你、你你你……”“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fā)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yè)的肩。
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xué)習(xí)。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這東西好弄得很。
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當(dāng)然是打不開的。
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現(xiàn)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zhì)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林業(yè)用手肘撥開前面幾人,硬是湊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現(xiàn)在準備去做什么?”?再說了,這個導(dǎo)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林業(yè)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快回來,快回來!”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wù),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要學(xué)趕尸,不能只學(xué)趕尸,五行風(fēng)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萬一大巴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zhì)感都發(fā)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nèi),在規(guī)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在規(guī)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跑!”“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
無人回應(yīng)。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diào)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利用規(guī)則誤導(dǎo)玩家。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唔。”秦非點了點頭。“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fā)緊。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作者感言
有余阿婆的:“蝴——蝶——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