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秦非目光淡淡:“沒事,我都記住了。”
可能是時機還沒到,也可能是需要某些道具才能觸發NPC的反應。
(ps.噓——保持安靜,你不會想知道吵醒它的后果!)彌羊閉眼,深深嘆了口氣,無聲地高呼救命。一直到玩家們將手掌拍擊得通紅,皮膚都開始刺痛,他這才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停下。
“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玩家們看不清谷梁的臉,他完全被飛蛾的翅膀掩蓋住了,但,地板上浸出的那一灘鮮血,以及男人聲嘶力竭的痛苦呼號聲,都足以令人觸目驚心。
……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
就在秦非望向他時,黑發青年也抬眼看了過來。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他們十分堅定地相信,就眼前這座小小的房間,他們不出10分鐘就能將他它翻個底朝天。當墻上的遮擋物被拿開之后,林業竟然看見了一張被油污熏染得不像話的紙。
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深坑實在太深了,彌羊伸手沿著邊緣向下探了探,完全摸不到底。
此刻珈蘭正坐在他專屬的高背椅以上,向來噙著似有若無輕笑的臉龐上,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急切的神情。他明明記得走進王明明家之前,外面尚且天光大亮。
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
又是幾聲盲音。“你們的運氣真好,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
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也不管房間究竟能不能聽到,反正先夸完再說。每一個副本都能被他玩成跑酷,這也就算了。
“你說的對,這里是不安全。”岑叁鴉拍了拍身上的雪。“貓先生, 你有看出什么來嗎?”老虎滿含希冀地問道。這勾起了很多觀眾的興趣。
“這間房間的游戲要8個人才能完成,我們人不夠。”老虎的隊友說。
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隊長?”騶虎一頭霧水。觀眾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秦非剛發現這個道具時,道具狀態還是不可使用。
玩家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所以他們動手了。
此時距離秦非進入房間,才只過去了二十多分鐘。雪怪又派不上用處,他們哪里還有起亞選擇?
“扶我……一下……”“你怎么看出崔冉是鬼來的?”
但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薛驚奇依舊站在大廳外。
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難道秦非作為唯一一個被副本主動歸類到死者陣營的玩家,還有其他和他們不一樣的任務?
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彌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冷笑著瞪了回去。
這一幅圖中還特意放大,著重描繪了蟲子從人的眼眶鉆進眼球里的畫面, 看上去驚悚與惡心交織。
看樣子或許還需要潛入湖中心下方的水中。
這是和前三天在雪山中完全不同的體驗,身體迅速失溫,大腦的中樞神經好似與身體其他部位切斷了聯系。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但,警方的調查結果卻讓這成為了板上定釘的事實。
或許,可以問一些只有彌羊和秦非自己才知道的事?“她、她今天晚上確實表現得怪怪的。”
盲目的丟下彩球任務去尋找剪刀, 在目前是不現實的,玩家們只能暫先將剪刀放在一旁,再看看之后能否在游戲過程中,找到些別的相關線索。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漫天飛舞的灰色雪片將視野模糊成一團。
聞人:“你是說,只要我們確切地認識到自己是死者,就會被歸類到死者陣營,在此之前我們其實都是半死不活,就算完成了生者陣營的任務,也沒辦法通關副本?”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如果說在場眾人現在誰最危險, 那必然就是失去了一條手臂的谷梁無疑了。那是一根老式的天線。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則所限,秦非現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
作者感言
在這種地方翻車,也不能說是小秦的實力有問題,純粹就是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