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這只能說明一點。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林業也嘆了口氣。村長停住了腳步。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秦非:……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一巴掌。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呼……呼!”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2.夜晚是休息時間。
他難道不怕死嗎?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污染源。“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果然。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作者感言
在這種地方翻車,也不能說是小秦的實力有問題,純粹就是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