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要他說,他們還不如在雪地上扎幾個帳篷過夜,反正又不是沒過過。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觸手,正順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向上攀升。彌羊伸手扯了扯耳垂,他懷疑自己幻聽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老婆活得好好的,你不愛看就別看:)”秦非沿著他進入的那個洞口,向前走出百米左右。
狐貍一巴掌扇在老虎的后腦勺上。
“湖中心的冰洞可以更大。”丁立繼續道。秦非抬手指了指自己。烏蒙在寒意入骨的雪山神廟中急出了滿頭汗。
另一邊,那具怪物的尸體在玩家們進入地窖的一個多鐘頭內已經徹底干癟了下去,血液和粘液都被凍成了薄冰,尸體發黑,像一只凍壞了的梨。地上赫然躺著一個手機。
前面是轟隆隆不斷運轉的絞肉機, 后面是插滿尖刀的監視器,林業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下一秒。“這是我斥巨資買的全渠道皮膚。”氣球人嗡聲嗡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成了后者,雙手抱臂冷笑。
救他下樓的這個深藏功與名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認出一個,對面還死活不肯承認。果不其然,六人齊心協力地撅著屁股找了半晌,成功在垃圾站門口一處是被新鮮挖掘過的泥土下找到了——好簡單粗暴的游戲,比剪刀石頭布還要沒水準。
最重要的是,還都不太聰明。秦非完全沒時間看彈幕。
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
可攀登眾人如今身處的這座托羅蒙德山,卻是登山社臨時做出的決定。另一半,則是門外氣勢洶洶的NPC。是一個藏匿在玩家中的鬼。
他是跟著我過來的。應或不厭其煩的地諄諄賜教:“收音機里那段廣播,你聽到了吧?”他腳步匆忙地行至蝴蝶身前,半跪下來向主人請示:
垃圾站在社區內是一處禁忌。垃圾站內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正在直播的畫面中,秦非從雕塑堆中躋身而出,走向了房間左側。
這是周莉在手機備忘錄中寫下的一行文字。片刻過后,兩側走廊上空突然傳來喇叭的電流聲。現在都要下班了吧。
“用得著你替我老婆著急嗎。”
這個垃圾站比南門的那一個看起來更加陳舊些,堆放的垃圾種類也很繁多。聞人黎明頭痛欲裂。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為了完成一些死者的任務之類的。秦非都有些受寵若驚了,他們兩人天賦技能疊加后的產物竟如斯恐怖,能夠令彌羊的角色扮演到位到此等地步。
而且秦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在進入副本前,玩家們曾在游戲宣傳冊上看到過簡介。聞人黎明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背負惡名,秦非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聞人隊長挺好的。”
“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
“阿或你是沒騙過烏蒙,你只騙你自己(痛心疾首)!”
因為幫忙收拾炊具而被迫圍觀全程的阿惠:“……”保安隊的規則他也看過,他立刻抬手,在撥號盤上連續按下了七個4。
【Y大登山社員-孔思明:好感度10%(什么?你說你也是登山社員?看起來很眼生啊,大學四年恐怕沒見過幾面)】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不知昨天關閉游戲區后,工作人員們耗費了多大精力對這里進行改造,總之,出現在玩家們面前的是一個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區域。房間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說話間,他抬眸看向秦非。這人的癖好好像比他菲菲公主還要難以揣摩。彌羊瞇了瞇眼。
“你們能不能帶我出去?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里?啊啊啊——”
蝴蝶太陽穴突突直跳,背后不遠處,余阿婆還在鍥而不舍地吶喊: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秦非十分淡定:“嗯……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大概還是因為我。”
“嚯!”烏蒙忍不住驚嘆,這一手功夫。他只在他的高中數學老師身上見到過。于是秦非又把漏撿回來了。聞人黎明欲哭無淚。
經過了秦非的點撥,應或頓時如醍醐灌頂:“!!!有道理!”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
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彌羊氣結,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
作者感言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