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秦非：“嗯。”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

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無人應答。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好呀！好呀！”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也正是因此，靈體們若是想觀看懲罰類副本，需要支付的服務金極高。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沒有人獲得積分。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靠！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