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丁零——”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孫守義揮了揮手道。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秦非猛然瞇起眼。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
秦非:“……”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那一定,只能是12號。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秦非點了點頭。“神父?”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
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團滅?”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鑼聲又起。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
作者感言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