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又是和昨晚一樣。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蕭霄：“……”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反正他也不害怕。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

兩分鐘過去了。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都打不開。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當然是打不開的。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鬼女的手：好感度？？？%】——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篤——系統將它創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