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來不及了!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秦非不禁心下微寒。“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
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醫生出現了!”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但,實際上。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
林業不能死。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砰!
秦非一怔。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真的是巧合嗎?“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就是礙于規則所困。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艸!”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秦非眨了眨眼。村長:“……”秦非若有所思。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秦非頷首:“剛升的。”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258人為您點贊,688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作者感言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