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
莫非——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假如“指認(rèn)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huán)節(jié),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huán)節(jié)的鑰匙。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jīng)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可撒旦不一樣。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反應(yīng)過來。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林業(yè)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xiàn)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yīng)也差太多了吧。”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guān)在囚室里。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biāo)題。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就在秦非轉(zhuǎn)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guān)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到現(xiàn)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chuàng)傷——當(dāng)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兒子,快來。”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dāng)時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要知道,獨占一條規(guī)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jīng)打開了……”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4分輕松到手。
作者感言
蕭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