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空空的聞人隊長站在風雪交加中, 鼻頭被凍得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憐巴巴。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

血液在血管里發燙，太陽穴突突直跳。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彌羊壓低音量，用氣音對秦非放了句狠話：“……靠！”

——否則他也不可能看得見觀眾們喊他快跑的彈幕。游戲區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船上的人類取樂。在充滿死亡與黑暗氣息的極寒山巔，星河璀璨，火樹銀花漫天綻開，寂靜無聲，卻如轟鳴在耳。

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

這一幕落在陶征眼里，讓他越發認定了秦非是個低調的大牛。可是——服務員仰起頭。

有靈體耐不住他一直坐著當木樁，跑去了其他玩家的直播間。“今天晚上會死幾個？？”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現那條通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會不會是他有問題？

在收拾完地板上的垃圾以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帶著兩名玩家向屋內走去。“唔, 我猜，大概和你的天賦能力有關？”

最后決定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人數，竟高達了6人。秦非其實并不是奔著救他們去的，他只是想偷偷挖點雪。

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推開家門的瞬間，不出意外的，又得到了爸爸媽媽堪稱驚悚的注目禮。

異物入水。有個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彌羊頓時焦慮起來：“那還磨蹭什么，我們快走吧。”

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

像在E級生活區里那樣，被被蝴蝶從不知什么渠道得到他的詳細居住信息、然后上門圍堵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再次發生。

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幸福到像是整個人被浸泡在一桶溫水里，手臂上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端坐在高椅之上的蝴蝶神色如常，唇邊甚至帶著些許笑意，語調卻冰冷徹骨：“蠢貨。”

大家不知道生者和死者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

由于視角局限，玩家們從通道口能看到的面積很小，難以借此評測出外界環境的全貌。彌羊抬手掐人中。屋內的NPC依舊跪坐在棋盤桌前。

“大家都沒事，怎么就他凍傷了？”彌羊也覺得有點不對。青年在底艙與甲板的連接處站定，不由得發出了舒服的輕聲喟嘆。“別廢話，快點跑吧你。”

砰！“這下完蛋了吧，他肯定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了！”

像在E級生活區里那樣，被被蝴蝶從不知什么渠道得到他的詳細居住信息、然后上門圍堵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再次發生。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無論在圣嬰院還是在狼人社區，都是這樣。

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彌羊聽得一愣。

“趕夜路那人擔心她一個小姑娘會出意外，于是苦心勸解。”“我來！”花的時間少，說明游戲簡單。

他們還得繼續往上爬。

“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秦非也覺得十分魔幻。

那是一個人。彌羊聽得有些牙痛，他們生者陣營的任務還是一團亂麻，死者陣營卻說他們已經快要勝利了。“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了轉。”他語氣輕松地道。

其中有一項便是離開結算空間，進入過渡區后，能夠乘坐擺渡車回到玩家生活區，而無需用腳從中心城一步步走回去。聞人黎明和烏蒙都試了一遍。黑發青年沉默地站在角落，腦海中風暴翻卷。

蝴蝶提前喊人，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

然而這哪里是蜘蛛。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彈幕笑瘋了。

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

既然有規則，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