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蕭霄:“……”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秦非點了點頭。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蕭霄愣了一下:“蛤?”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等等!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
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
作者感言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