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nèi)向的小男孩。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cè)耳畔傳來。“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fā)現(xiàn)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nèi)的頭號通緝犯。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guān)鍵信息。隨著追逐戰(zhàn)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xiàn)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還有13號。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各種不同詞匯。
這個0號囚徒……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fā)散到了九霄云外。
一聲。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qū)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什么情況!?”林業(yè)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fā)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shù)消失不見。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是林業(yè)!在林業(yè)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shù)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yǎng)的商業(yè)電影。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不過。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fā)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qū)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我可能就……”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fā)著呆。院內(nèi),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xiàn)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但它現(xiàn)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快……”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fā)生了爭執(zhí)?”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shù)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作者感言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tài),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