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半個人影也不見。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
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可是。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后果可想而知。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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