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
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這到底是為什么?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
?
“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快跑!”
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秦非:“因為我有病。”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我不會死。”
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秦非眉心緊鎖。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作者感言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