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看不見這面鏡子的異樣。早晨的場景在這一刻完美復現。數不清的雪怪正向著玩家們所在的方位自上而下直沖而來,動作緩慢, 目標卻堅定, 狹長的肢體牢牢附著在巖石之上,如履平地。
“爸爸媽媽?!薄瓫]有。阿惠偷偷數著對面的人數:“一共十個人。”
但船工沒有回頭。
片刻過后,那聲音又一次響起。墻面上掛著一聯排鑰匙,獾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塊灰色的印泥,將鑰匙一個個拓印在印泥里。咚!
作為一支富有經驗的團隊,身上的裝備理應更豐富才對。“前面沒路了?!?沒法回頭,他只好一邊擦汗一邊死死盯著秦非房間里的怪物,一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雪怪皮肉堅硬干癟,即使被利刃切割,流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一種黑紅色腥臭無比的粘稠物。“老婆?。?!”
呂心說:“沒事,很順利,謝謝關心?!蹦鞘且惶幫L井口,黑色的鐵絲網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
心中的猜測得到了大半印證,秦非松了口氣。每當生死攸關之際,林業的眼前總會浮現起一幕畫面。
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焦黑色的室內, 一具具小小的尸體堆疊在一起。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薄斑@位是新加入我們的隊友。”秦非笑瞇瞇地向三人介紹,“陶征,B級玩家?!?
這些傷全是由他自己親手造成的。秦非簡直快要被捧上了新人的神壇,無數玩家對他產生了濃郁到極致的好奇。
這人怎么越看越不正常呢??
這個尸體有大半都被雪堆著,只有最表面那一層暴露在空氣當中,要用雪埋掉其實很簡單,無非是踢幾腳的事。但現在,她明白了。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轟隆——轟??!”樓梯間里沒有樓層圖標,彌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幾樓了。
船工穿行在一片漆黑的長廊中。帳篷內靜得落針可聞,最靠外那人偷偷拉開了帳篷的拉鏈,玩家們不動聲色地朝后退。
“我們現在在16~18層,得想辦法再去一次安全通道,直接沖到一樓去。”
秦非原本也想到,要將地磚掀開看看,但那石板不是輕易就能掰斷的。
“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p>
“孔思明的手機里也只有聊天軟件和相冊能打開,其他app全都失效了,雪山上找不到信號,不能上網?!笨捎屋喌?層的發動機聲實在過于響了。污染源點了點頭。
那個D級小菜鳥越是努力想隱瞞王家的秘密,他就越對這秘密感興趣。
不過秦非必須想個辦法把耳朵遮掩過去。秦非上上下下打量著右邊僵尸。兩條細細的胳膊根本舉不起槍,秦非干脆將□□架在了桌面上,像使用狙擊槍一樣的姿勢瞄準。
早知道他這么恐怖。
他終于明白,這間小小的店鋪里,到底誰是鬼了。這是想下棋?
秦非目光驟亮。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這次他可以確定了。
靈體們全被秦非驚人的戰績干啞巴了。
對于高階玩家來說,這不是多么困難的事,玩家們很快集合完畢。
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薛驚奇松了口氣。
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
這個洞看起來實在有些怪異,從洞口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皠e跑?。?!”蕭霄的右眼皮狂跳!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黑咕隆咚一個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還是找位大佬先探探路比較好。
作者感言
薛驚奇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在秦非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