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不死。”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這個沒有。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蕭霄:?“咦?”
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拿著!”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咚——”
大無語家人們!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禮貌,乖巧,友善。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拉了一下。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勝利近在咫尺!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但12號沒有說。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你、你……”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主播在對誰說話?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作者感言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