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學歷:博士(后),畢業于SU大學心理學系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十二點,我該走了。”
再說。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眾人:“……”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
沒有,什么都沒有。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因為。”
太好了!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這個也有人……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
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作者感言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