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玩家們:“……”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小蕭:“……”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篤——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沒人能夠給出回答。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但,一碼歸一碼。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救救我……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10分鐘”成就,玩家屬性面板已開啟】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臥槽,牛逼呀。”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作者感言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