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嘔——嘔——嘔嘔嘔——”不行,實在看不到。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蕭霄:“!這么快!”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
2.夜晚是休息時間。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
黑暗來臨了。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無人應答。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作者感言
他打量著那個男玩家,納悶道:“你這兩天跟誰一隊的?我怎么感覺都沒見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