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嗨~”
他怎么又知道了?
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是刀疤。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你……”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這是什么?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只有鎮壓。
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秦非卻不肯走。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林業閉上眼睛。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靠,神他媽更適合。”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他們說的是鬼嬰。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