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他時常和他們聊天。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三途沉默著。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從已知的部分結構來看,這迷宮的構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律的。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快去找柳樹。”
秦非依言上前。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這是系統的障眼法。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他猛地收回腳。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無處可逃。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作者感言
蝴蝶這次來,是給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送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