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不多不少,正好八件。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職業(yè):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qū)社工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yè)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好像有人在笑。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nèi)里。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fā)死亡flag。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救救我啊啊啊啊!!”秦非叮囑道。“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秦大佬,你在嗎?”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如果……她是說“如果”。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fā)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fā)出了一聲干嘔。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他們說的是鬼嬰。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qū)里找點來錢的方法?”
作者感言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xiàn)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