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恢復平靜,池水依舊清可見人。“臥槽!!!!!”那層層熟悉的氣息,猶如浪潮般迎面而來,秦非想要深呼吸,想起自己在水中,又按下了沖動。
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
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這個方向正對著他和秦非不久前走過的那條路。
可惜江同到底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什么天選之子,不會次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昏沉的光線將他背后背著的東西勾勒成剪影,看那身形分明是……
青年的神色冷峻,淺色的眸在陰影中顯得暗沉,令人完全無法看穿他在想什么。手肘梆地敲擊在地面上。秦非:“死者的任務是找一處秘境。”
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正縮在躺椅上打盹的彌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你終于決定好了……等等,你說你要報名什么??”
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彌羊:“???”
“鏡片呢?”他問出了大家都想提出的問題。
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
有了烏蒙和應或的遭遇在前,這次他們直接全員出動,將開膛手杰克扔在了帳篷里。
應或皺眉:“不像。”
新鮮氣味的加入引起了隊伍的小幅度震顫,鬼嬰坐在秦非頭頂上,瘋狂朝那些試圖轉身向它撲來的怪物扇巴掌。
“反正本來也贏不了,死馬當活馬醫。”他們剛才一直在外面研究規則,直到察覺到帳篷里有人在說話,這才想來一探究竟。
眼看老板娘打起了小呼嚕,林業立即鬼鬼祟祟地走進后廚。
“啊——!!!”
策反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細心規劃,逐個擊破。
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卻已經是刻入骨髓的。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現,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
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并且A級玩家下一次副本,有整整三個月的休養時間。
秦非依言走向角落擺放的那個巨大冰柜。
“準備出發了。”秦非無視了彌羊求知若渴的神情, 輕飄飄拍了拍他的肩。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美味的獵物走進樓棟內。
“怎么回事?他是被污染了嗎?”
不知為何,秦非在近距離注視著祂的時候,心底總會涌現出一股奇異的熟悉感,仿佛他們早已相識。眾人身后,密林像是融化的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開膛手杰克將身上的幾十瓶精神補充劑全部灌進了肚子里,舌頭和整個口腔都在發麻,但精神值卻始終沒有超過70。
對方不怵,瞪了回來。騶虎甚至看不出那影子究竟是什么。“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咚咚咚。
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聞人黎明和烏蒙都試了一遍。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銅制品,厚重的底托上鐫刻著繁復的花紋。
鏡頭另一端,數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
一連串的系統播報,副本類所有玩家全部砸懵了。
老虎抓心撓肝,好奇地要命:“你是怎么贏的?”
他的演技非常好,漂亮的眉頭無措地蹙起,眼尾泛著驚慌的紅。玩家協議的確擁有副本的制約之力,可想要規避規則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作者感言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