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挺豁得出去。秦非的聲音越壓越低,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剩余的少部分鬼怪緊隨秦非身后,在來到12號居民樓門口時,卻被隔絕在外。
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和秦非四目相對的瞬間,沒有按捺住,驚聲尖叫了起來。黑影在前方不斷閃現,距離秦非一行人越來越近,秦非的眉頭緊了再緊,直到那影子近到一定距離,在某個角度,秦非看清了他的樣子。
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
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
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而老虎的目的也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
罷了。水流在他的身邊環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
秦非的目光上下掃視著自己的尸體,像是在看一個和自己沒有丁點關系的玩意兒。在數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那兩個傀儡蹲守在角落,一看就在圖謀不軌,而當彌羊注意到他們后才發現,瓦倫老頭竟時不時偷偷回頭,與那兩人視線相交。
秦非點點頭,走出幾步伸手去推門。秦非眸中劃過一抹思量,開始做排除法:“這種限制不會是隨著時間流逝而增加的。”
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烏蒙的刀劃開了一只雪怪的肚皮。可是,丁立都說了,一個人下水的代價就是一條手臂。
咚!咚!雖然沒有A級B級副本難度那么高,但不得不承認,那還是很有含金量的
他屈著膝,整個人佝僂成一個蝦米,雙眼隱隱翻白。
直播畫面中,谷梁慘然開口:“別掙扎了,事情已經很明顯,要想讓大家都能安全下潛到湖中心——”他在直播中除了這種飆演技的時刻,其他時候就沒見露出過什么害怕的表情。
叮叮咚咚的播報聲響徹耳畔,秦非卻并沒有為此而分神。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干什么干什么?
“但現在已經好多了。”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車間工作服,眼神從始至終沒有落在任何一名動物玩家身上。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
比如守陰村中的導游,還有圣嬰院中的白修女。靈體們全被秦非驚人的戰績干啞巴了。
可直到他將房間整個翻了個遍,依舊未能找出任何有效信息。
真正的豬身體比例并非如此,頭部要大得多, 也不可能雙腳直立行走。
緊閉的門扇又一次得以打開。孔思明的眼睛忽然睜得奇大無比,并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臉部五官逐步變形扭曲。右手邊則是個頂著人皮的NPC。
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彌羊頓時有一種自己被后面那位公主坑了一把的感覺。誰要他安慰了啊啊啊啊!!!
真要說起來,秦非能拿到懷中這15顆彩球,也有老虎的一分功勞。
可他們兩個又為什么變成死者了, 他們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沒做。為了剛才那其實并不算什么的“親密接觸”。要想輸也有點困難吧。
“禁止浪費食物!”
彌羊伸手在空氣中比劃著:“湖中間的兩條線,是什么意思?”時間緊迫,爭分奪秒。不是。
“哈哈哈,老婆好機智。”秦非一臉坦然:“不確定。”——順便,也破壞了安全區外面的包圍圈。
肯定是遇到了糟糕的事。其實,直到此刻,玩具房的房門還是開著的。豬人哈德賽被貓咪這過于自來熟的態度弄得一噎。
這絕對是彌羊從出生以來最尷尬的一天。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
“救命救命,好想告訴他們啊, 太有意思了!”“你想占我便宜就直說。”秦非無語地輕輕嘖了一聲,看向彌羊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非常稀罕的物件,“不需要這么……”
依舊沒反應。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這分明是一句警告。
動靜太大了,聞人隊長好怕它們跳出大雪崩。
作者感言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