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qū)的回廊。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tài)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tài)靈巧地轉(zhuǎn)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確實。已經(jīng)開始喉嚨發(fā)干了。”
……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
而秦非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tài),依舊高高在上。秦非:“……”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林守英已經(jīng)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shù)墓詫O。”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xiàn)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這特么,是直接從中式恐怖跳躍到了美式恐怖嗎?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秦非不見蹤影。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好呀!好呀!”他現(xiàn)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tǒng)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guī)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現(xiàn)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秦非:“……”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zhuǎn)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祂這樣說道。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起碼不全是。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還是秦非的臉。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秦非松了一口氣。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zhuǎn)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nèi)ネ崎T,卻發(fā)現(xiàn)門上上了鎖。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作者感言
又是一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