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著急也沒用。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他示意凌娜抬頭。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絕對。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一步,又一步。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還是……鬼怪?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女鬼徹底破防了。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現在要怎么辦?”“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哦!“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我也去,帶我一個!”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
“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作者感言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