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還蠻可愛的。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她的臉色恢復(fù)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xí),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華奇?zhèn)ズ黹g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走廊那頭,有人轉(zhuǎn)過墻角。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nèi)粘I钪g的秩序。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華奇?zhèn)?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fēng),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guān)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他獨自進(jìn)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nèi)鬼影幢幢。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直播進(jìn)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的全部關(guān)系捋清了。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好在系統(tǒng)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散發(fā)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jìn)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lǐng)域里爬了出來。“你大可以試試看。”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nèi)里。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zhuǎn)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談永終于聽懂了。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nèi)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不必為我擔(dān)心,醫(yī)生。”
秦非:“……”
那一定,只能是12號。這時24個人格已經(jīng)全部誕生。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yuǎn)處的兒童游樂區(qū)小心翼翼地走去。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diào)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yuǎn)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yuǎn)處向這邊走來。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jīng)在靈體們當(dāng)中傳開。秦非:……
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作者感言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