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看來,華奇?zhèn)ナ邪司乓咽莾炊嗉?。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
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cè)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還是……鬼怪?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jié)束。”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也沒穿洞洞鞋。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扒卮罄?!”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chǎn),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秦非眨了眨眼。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林業(yè)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nèi)容。之后發(fā)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jié)發(fā)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你們也太夸張啦?!?/p>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慎炖夼诶锸澜鐣r,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fā)著呆。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徐陽舒:卒!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彼犚娪袀€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xiàn)在的蕭霄。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薄罢f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p>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秦非瞬間明白過來。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這已經(jīng)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作者感言
他們兩人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狐貍,但凡敢往屋里踏出一步,現(xiàn)在拿到彩球的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