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這真的可能嗎?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一覽無余。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眾人:“……”“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噠、噠。”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這只能說明一點。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游戲結束了!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作者感言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