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副本怎么可能那么仁慈?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
污染源望著他眉心的印痕,愣了愣,祂松開掐住青年脖子的手,卻并沒有將掌心徹底離開,而是順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緩慢上移,再上移。林業遲疑著,磨磨唧唧地想要拖延時間:“入隊以后我們都要干些什么?”
“主播瘋了嗎?”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是那種用兩條直徑貫穿之后,得到交點的“中心”。
越來越近了!
再擠!那長方形的卡片不過巴掌大小,看起來很像一張名片,彌羊接過,低頭查看。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有點難以置信,眉頭挑得老高。他并不認為刺頭是在公報私仇,事實上,刺頭說得非常有道理。
谷梁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他的手臂受傷實在太嚴重了,debuff根本無法消除。一派叫好聲中,冷不丁出現了幾聲冷哼。正如秦非先前所了解過的那樣,高階玩家在生活區里的待遇好的不得了。
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盛夏的烈日灼熱而滾燙,秦非不過走了短短幾百米額角就浸出汗來,就在他進入12號樓大門時,電梯正從4樓下降到1樓。彌羊:“?”
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來這里,是因為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
那光潔的毛在夜色掩映下,和人類的毛發很是有幾分相似。
這樣會擾亂秦非的視聽, 這倒不算什么,反正秦非一眼就能記住自己看到過的臉。
另一半,則是門外氣勢洶洶的NPC。在整個過程中,豬人哈德賽先生一直笑嘻嘻地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觀看。而他們三人也絕對不會吃虧。
秦非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公主殿下深諳話題轉移大法, 不動聲色地對阿惠示意。逃難的時候還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
而在進入溫度更高的帳篷之內后,這塊淤青的顏色以極快的速度加深。
女孩黑漆漆的眼睛就像兩顆玻璃珠,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瓦倫老頭冷汗直流的臉。是人,還是別的東西?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
“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
礁石內部同樣被湖水填滿,火光映在流動的波紋中,將杰克的輪廓勾勒成根根扭曲的線條。要不是害怕叫聲太大會引起雪崩,孔思明絕對當場話聲尖叫雞高歌一曲。而坡上的人也終于顯露出身形。
打開門的瞬間,外面走廊中洶涌層疊的躁動聲忽然靜了下來。現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
光幕正中, 引發混亂的罪惡之源卻一路大開綠燈, 極其順暢地領著同伴們進入了垃圾站內。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
老保安還是搖頭:“保安制服不能隨意發放。”秦非抬手,示意他放輕松。“我是意外來到這里的,至于原因,說來則有些復雜。”
勞德啤酒吧門口,六張四方形的小桌擠在一起, 整整二十四雙眼睛緊盯著前方的銀幕。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夜風穿過山崖,形成尖利的呼號,如厲鬼哀鳴,風雪紛飛中,青年原地蹲下身來。
三途和林業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實在看不出是什么。”彌羊抱臂觀察了半晌,評價道。“這里有整個游輪的平面圖!”獾翻看著桌面上的紙質資料,聲音難掩激動。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對面這人怎么就知道他是誰了???他完了,歇菜了。
這次的抓鬼任務開始后,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周圍場景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若是秦非遇到這種任務,大概會怎么做?
身旁玩家們被他說得渾身都難受起來,只有秦非依舊淡定。
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
配圖一共有五幅,有雙開頁的,也有單面的, 畫面色調無一不是昏沉黑暗。
“對呀,知道了又找不到,不就是白知道嗎?”左側那只手,在燈光照耀下帶著奇怪的,充滿膠皮質感的反光。其余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彌羊懵懵地問他:“怎么了?”
作者感言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