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斧頭男笑了，咧嘴，露出猩紅的牙肉。“別廢話，快點跑吧你。”

孔思明作為在場唯一一個聽不見系統播報的人，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一定要去那個地方。他把鑰匙放進秦非手中以后，就又將手挪回了秦非的后頸處。一般玩家見到林業這樣，恐怕已經要開始破口大罵，鬼火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秦非低垂著頭，坐在角落。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才不是貓哥，是我的貓貓老婆！”

“把房間里的燈關掉，我們推門直接出去。”

秦非的嘴角尷尬地抽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怪的。

兩名玩家在匆匆趕來的保安的接應下，終于成功離開了這棟大樓。忽然間卻有個不太和諧的聲音插入了進來。

“找蝴蝶。”110給他們打過來的傳真中, 安安老師臨死之前，手里就攥著這個圖案。秦非有個毛線意見，大頭全在他們手里攥著。

“冷靜，不要慌。”

“聽系統提示的意思，如果主播正常做任務，這個第二輪游戲應該根本就不會被觸發吧。”

應該是得救了。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

“你們會不會太謹慎了？我看主播雖然老是搞騷操作，但不像是缺心眼的人啊。”秦非眼帶朦朧地皺起眉。他們現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

“哦，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告訴你！”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假如主播現在問的是寶田，寶田肯定會搖頭，但假如主播問的是彌羊，彌羊就會點頭。”

那是一道粗啞的男聲，伴隨而來的，還有沉重的腳步聲響。

既然，祂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將祭壇送到秦非眼前。還有蝴蝶。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在除A級以外的所有直播大廳中，一塊光幕對應一場直播，每位觀眾可以自行切換不同主播視角，以享受全方位多角度的直播體驗。遠遠看見有人過來，他緩慢地站起身，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該讓人評價友善還是嚇人的笑容來。

玩家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

……

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有病吧，為什么那么多鬼全他媽追著他跑！！而林業則已經緊隨著通風管道口，一起重重跌落在了地面上。

那抹旋風一般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柜門拉開一瞬間，比后廚強勁數倍的冷風撲面而來，足足六七具灰白色的尸體出現在兩名玩家身前。既然如此。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

……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你記不記得，在守陰村的大巴上，我打過一個電話？”

老虎下意識地追問：“你明白什么了？”反正，不管深坑下方是何種情景，他們都必須下去。

這是王明明家的習慣。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神色比先前更加客氣柔和。秦非在進入活動中心前，將王明明的校服套裝脫下來丟進了隨身空間。

很可惜，依舊不行。只是，S級，光是念出這個字母，就令人覺得遙不可及。“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秦非&陶征：“？”“那條路——”

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剛才小秦已經試過了，卡bug把尸體收進隨身空間是行不通的。

上個副本里使喚他和陶征，這個副本也上趕著有人出賣勞動力。他攤開掌心，將一張紙片呈到餐桌中心。然后便見剛才還算正常的NPC，突然手腳亂舞，像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中毒了一般，看上去一整個精神失常樣：

還是有人沒懂，但這靈體已經不耐煩解釋了。

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這三個玩家分別是兩個D級和一個C級，級別不算太低。但面對眼前黑洞洞的、散發著難言詭異的大樓，三人依舊有些心虛。殺人兇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現在估計是害怕警察來抓他，所以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