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jié)構(gòu)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其實他到現(xiàn)在都沒搞明白。
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jié)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小蕭:“……”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誘導?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點單、備餐、收錢。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jù)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秦非抬起頭。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而現(xiàn)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效果不錯。“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第5章 夜游守陰村03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而后畫面逐漸凝實。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秦非眨了眨眼。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guān)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fā)酸了。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金發(fā)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比如現(xiàn)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shù)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xiàn)了異常變化。
眾人開始慶幸。秦非滿臉坦然。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jīng)迎面向著這邊來了。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導游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鬼火。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作者感言
走廊左側(cè),那些被關(guān)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