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秦非松了口氣。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最終,右腦打贏了。總會有人沉不住。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
蕭霄是誰?
秦非笑了一下。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三途說的是“鎖著”。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咚——”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什么情況?!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
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然后。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作者感言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