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
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屋中寂靜一片。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只是,今天。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秦非又開始咳嗽。
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血腥瑪麗。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E級直播大廳。“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作者感言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