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傀儡玩家正面帶驚恐,瞪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兩名NPC。
這是一句玩笑話,秦非說出口時幾乎未經思索。
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隔著一個頭套,觀眾們看不見秦非的表情。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
“快點!快啊!”通風管道內傳來其他人的催促聲。
秦非眼底流動著晦暗不明的光。
有打包好的,也有散落在地上的。。選擇危險的路,拼盡性命搏殺,最后沖向終點。
圈欄區正對著的是一條封閉走廊,前行近百米后,在走廊的盡頭,一側是上甲板的樓梯,另一側則是工作區。死者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
他看看秦非,又看看尸體,眼珠子都快掉到雪地上了。“沒關系,我在這里等你們,你們上去就行。”彌羊:???
雞人一路向前,每經過一個圈欄,就命令欄中所有玩家排成一列。“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谷梁被玩家們掰著下巴,強灌進了無數補血藥劑。“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
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
老虎聽到這數量,當即便被驚得一跳。“他死定了吧?”
“您好。”老虎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出來,看上去很會來事的模樣,“我想邀請你們和我一起進一個房間。”
持續低溫侵蝕著眾人的活力,更加糟糕的是,他們又一次迷路了。他剛剛啟用了特殊能力,感官在瞬息之間變得極度敏銳,在距離這里更遠的方位,熟悉的振翅聲二連三響起,連結成一片。刺頭半點都沒被那玩家繞進去。
就像阿惠之前說的那樣,這座院子是用雪做的,秦非伸手推門的時候已經有了清晰的感知。年老體弱的老太太橫刀一拍,刀面重重落在傀儡玩家的腰際。
玩家點頭。
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
距離秦非上樓已經過去近半小時了,彌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變得越來越古怪,像是正在努力忍耐著什么似的。但不知是秦非那一腳踹得實在太重,還是烏蒙自己摔得太狠,總之,他努力扭動了半晌,都沒能將頭從雪中拔出來。如此特殊的一幕, 整個副本中只有秦非發現了。
秦非垂手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反正我就不管的擺爛樣。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
還好秦非他們來的時間早,現在休閑區外面已經排起了隊。監控上的一圈飛刀在瞬間彈射向四面八方,而藍衣工作人員正將整顆腦袋塞進絞肉機內部查看著電子元件,恰好錯過了這一幕。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還是有人過來了?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生者陣營的玩家只會想著,盡快解決掉隱藏的危險。“主播現在根本跑不了了,走廊沒有其他岔路,他想往回,就必須要從老鼠面前過。”
事實上,假如不是擔心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在秦非一個不注意時獸性大發,把他的小伙伴們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請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難。亞莉安有點慚愧。怪物全都沖向安全區周圍,雖然玩家們現在是安全的,可安全區總會消失。
還不止一個。對面五人一起搖頭。
彌羊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
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
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迅速結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如果你一定要十個人一頂帳篷。”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垃圾房】污染源也會感到尷尬嗎?岑叁鴉冷笑了兩聲:“能感覺到。”
秦非唇畔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說吧,一直跟著我, 是想干什么?”
NPC對著秦非一個90度深鞠躬,把這場玩家全都看懵逼了。
作者感言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