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他話音落下,十數(shù)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wù),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yǎng),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xiàn)起些許疑惑。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tài)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zhì)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林業(yè)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真糟糕。秦非點點頭。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鬼嬰急迫地發(fā)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cè)臉。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yīng)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秦非搖搖頭。“這是……”秦非神色復(fù)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副本已經(jīng)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秦非滿臉坦然。
秦非見狀,微微垂眸。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wǎng)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yīng)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邸?/p>
他雖然已經(jīng)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圣嬰。
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fā)出的。“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qū)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我們一概不知。”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jù),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jié)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從F級到A級。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難道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但這怎么可能呢??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那個向?qū)⑺麤_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jīng)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實際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偶然。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祂這是什么意思?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guī)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薛先生。”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fù)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shù)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dǎo)游提到過的規(guī)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作者感言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