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秦非的目光閃了閃。“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禮貌,乖巧,友善。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蘭姆’點了點頭。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你只需要想清楚。”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他沒看到啊。近了!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但——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不要聽。”“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算了。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作者感言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