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那就換一種方法。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
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
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所以……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
屋內。死門。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作者感言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