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大開殺戒的怪物。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秦非拋出結論。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這樣的話……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老板娘:“好吃嗎?”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蕭霄:“?”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作者感言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