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避無可避!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
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眼看便是絕境。還能忍。不,不對。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
秦非嘴角一抽。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只有秦非。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可怪就怪在這里。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六個七個八個。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所以。”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問號好感度啊。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作者感言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