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他也在看地圖。秦非瞇了瞇眼。
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下午已過大半,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
這樣一份規則,看似并不長,內涵的信息量卻很足。
“別做夢了,行不通的。”有人面帶憐憫地勸告著,說破了無情的真相,“除非彩球的前一任主人死掉,否則你即使拿到,它也不算你的。”這又一次證明了小秦之前的推測是對的。
當秦非的血液沾染在祭壇上時,一直以來沉睡在海底的碎片,忽然震動了一下。A級直播大廳,響起一道痛徹心扉的哀嚎聲。至于某些玩家所擔憂的,會被內鬼針對的問題,薛驚奇想來是不怕的。
“什么鬼東西?!”彌羊大驚失色。“我懂了!!!”
他們現在已經配合得十分默契了,前面抱著手臂蹲著的兩人二話不說便追著垃圾車往前去。“你好。”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將里面的人聲截斷,烏蒙側耳細聽,勉強分辨出一部分內容。
“嗯?”鬼火的眼睛睜大了。冰涼的聲線猶如盤亙在濕冷陰暗處的冷血動物。
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假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入雪山中,就會被山神當做主動獻祭的祭品,被永遠留在雪山里,再也不能離去。”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腦海中思緒紛雜,亂七八糟。
“這條規則已經有玩家摸清楚了, 之后的死亡率只會越來越低……那收割人數的大頭估計都在游戲里。”
彌羊眉心緊鎖。他站在過道中心朗聲詢問道。形容恐怖的惡鬼們發出佞笑,張牙舞爪地朝著三人撲了過來。
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秦非抬起頭,看向前方走廊。
借著手電光與燭火,丁立眼尖地有了新發現:“那個石雕下面好像有一行字!”
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
兩側,竟同時出現了數不清的雪怪!對,是的,沒錯。
有人對倒霉的十八個玩家發出冷嘲熱諷,迎來了十八道怒目而視。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以前是他運氣好,這次,他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不過,假如這樣的話。宋天當時就很想奪路而逃。雙眼用盡全力向下,眼眶和眼皮傳來撕裂的疼痛,視野被擴張到了極致,這才看見NPC的身形。
腹中十分不恰時地響起饑腸轆轆的鳴叫。
想起之前的事,彌羊只覺得渾身的每一處傷口都在痛——本來也確實是在痛!
他伸手用力拔了拔,手中物品卻依舊牢牢停留在地面。林業慌忙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之前被他收起來的祭壇碎片。這能屈能伸的樣子看得秦非嘴角一抽。
這小東西到底怎么回事?越活越不像個人樣了。可惡的始作俑者站在角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飄浮在空氣中的那一根根進度條。
暗火的VIP休息室里,三途一臉納悶地盯著秦非。似乎有什么,正在從鏡子中溢散出來,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個點。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還折損了四名隊員,今晚無疑損失慘重。
他眼底閃過迷茫:“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們啊。”她們張開嘴,露出無比尖銳的牙齒。
走廊上的人失魂落魄,有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秦非會將羽毛收起,純粹只是出于一個簡單的原因。羊媽媽壓低聲音,瞥了一眼開膛手杰克,意有所指。
“快!快把他押到囚牢里去!”腳下的地面同樣消失不見。
彌羊抿著嘴唇將他找出的筆記紙交到秦非手中。外面的路上也一個NPC都沒有。
作為一支富有經驗的團隊,身上的裝備理應更豐富才對。秦非凍得牙根直打顫。
江同仰面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的熒光地圖發呆,地圖上,碩大的數字二閃爍在他的眼前。
作者感言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