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不是要刀人嗎!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那——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祂這是什么意思?“篤—篤—篤——”
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作者感言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