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秦非抬頭,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
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而他的右手。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孫守義沉吟不語。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作者感言
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