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秦非突然橫插一腳,將14號樓有問題揭穿了的話,就憑崔冉這一句話,那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就不得不下場來幫她說話了。
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
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
加入宗教的人們死去后,社區內的人便逐漸淡忘了他們生前的樣子,好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般。要想輸也有點困難吧。秦非身手推開玻璃門,邁步走入店內。
其他玩家跟著彌羊,也來到帳篷跟前,踮腳向里張望。
“什么什么?老婆又要去偷什么了?”可狼人是西方傳說里才有的東西,和這個充滿著華夏現代社會本土氣息的副本調性未免太格格不入了。
怪物只知道,獵物停下不動了,成了一塊到嘴的肉。至于右邊那個……
“石頭、剪刀、布。”“額……”這次阿惠也不知該說什么了。身后眾人目瞪口呆,只有林業面露了然。
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菲菲兄弟”這個稱呼實在太掉san了,簡直比門外那群奇形怪狀的鬼怪還要可怕。彌羊敢肯定,外面的鬼起碼有3/4都是被他的菲菲兄弟引來的,剛才他自己在走廊上跑的時候,身后的鬼怪雖然也不少,但和眼前的景象比起來卻天差地別。
兩人異口同聲:“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寶貝兒子!”現在有空,他剛好可以整理一下自己拿到的積分。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現實世界中世界杯進行時的酒吧街。
因為要進密林,玩家們又把登山繩拿出來了,密林的高度污染他們已經體會過一次,不敢掉以輕心。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看著秦非:
“剛才NPC說游戲開始以后,這個人。”老虎指了指房間里抖若篩糠的那黃狗玩家,“還有他朋友,一個狼玩家,他們兩個一起,最先來的這間房間。”彌羊不是一個人,那種怪異的感覺,秦非也感受到了。蕭霄一想起那絞肉機傳送帶上的肉餡,就忍不住后背直發毛。
少年摸摸鼻尖,顯得有些羞赧:“今天下午我還是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
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旁邊有社區居民路過,看見林業幾人,齊齊露出了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
瓦倫老頭差點笑了。
“有拿到新線索嗎?”秦非問。
——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不過在這里站了片刻,他蒼白的唇瓣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春櫻般柔軟的嘴唇輕抿,勾勒出輕柔的笑意。秦非進來后,帳篷內的空間瞬間更顯逼仄。
聞人黎明也是一樣。“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玩家。”
林業湊過去看:“還真是。”
獾點點頭,兩人伸手輕輕握了握指尖,算是達成了短期的協作。三人邁步,跟在保安身后進入了保安亭。
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秦非也是這樣覺得的。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
幕布中播放的,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保潔大隊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工具離開別墅,亞莉安沒有事做,溜達著回了服務大廳。
羊媽媽垂頭喪氣。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
蝴蝶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自己是怎么被扯進這樣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倒霉事里。但,無論如何,應或依舊是聞人隊長堅信不疑的狗頭軍師。他該不會剛剛也去過活動中心,然后遭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對待吧?
他們剛才一直在外面研究規則,直到察覺到帳篷里有人在說話,這才想來一探究竟。……似乎,是個玩家。
“砰!”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彌羊多少有點嫌棄,通關以后就再也沒拿出來用過。
呂心既然已經死了,還在死前留下了線索,那她的尸體如今也便成了公共資源,無論是秦非還是那五名玩家都沒去動。這不可能是整個底艙的全部內容。
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
“聞人隊長——”獾那邊的三人明顯被他這驚人的變身技能給鎮住了,但時間緊迫,六人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馬不停蹄地繼續往前爬。致使他做出這種決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今天他在游戲區外,看見的那個身穿黑衣的犯人。
秦非搖了搖頭:“不,這些肉泥,都是魚食。”數字小幅度地波動著,總人數看似穩定, 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涌。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
作者感言
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