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林業卻沒有回答。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
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也太缺德了吧。任務也很難完成。“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這是系統的障眼法。秦非見狀,微微垂眸。
不能退后。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她這樣呵斥道。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作者感言
修長蒼白的手指抓住西裝一角, 指尖將布料揉出褶皺,一雙湛藍的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