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縝密？？？”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0039號副本世界, 又名《夜游守陰村》副本，五年前第一次上線后不久，便成為了新人區的熱門副本，以其低到離譜的通關率聞名于觀眾當中。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再堅持一下！”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那是什么東西？”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小蕭不以為意。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1.狼人社區活動中心全天候開放。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秦非：“！？”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